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孩子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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孩子?

那照片大概是在哪個酒吧的衛生間裏拍的。

李毓秀臉頰通紅坐在馬桶蓋子上, 頭向後仰,領子開到胸前。

一副任人蹂躪宰割的模樣。

誰看了不說一句真騷!

唐晴先是震驚,接著一股怒意轟地一下沖上頭頂。

李毓秀!我操.你爹!你怎麽敢的啊!

那個房產商二代在群裏很活躍。

“哎姐妹們, 認出來是誰沒?李家小少爺!”

“啊?那個李毓秀?前幾年和他在慈善晚會見過一面, 清高著呢!對誰都愛答不理的,原來私下裏玩這麽花!”

“刺激!你這照片從哪來?”

“不知道, 一個群友發的。”

在h市, 錢就是萬能的。有錢人就是人上人,可以剝奪窮人的一切。

通常二代們說的‘群’,要麽是選男模的群, 要麽就是分享一些‘趣味視頻’的群。那些視頻有的是自己拍的, 有的是花錢找人定制的。

是以群裏的人成分覆雜,多數來歷不明。

唐晴沒有沖動在群裏問一些不該問的。

而是冷靜漱完口, 用洗臉巾擦了擦嘴巴, 把自己收拾好後才回到客廳坐下。

點開了那幾張照片。

裏面的人是李毓秀沒錯。

她記得,李毓秀激動的時候喜歡揚起脖子, 咬著下唇。

為什麽?他怎麽會變成這樣?

唐晴心情不大好,周圍的氧氣都被吸幹了一樣。

寒時平時就比較關註她的情緒,一出臥室見她不大對勁, 坐在她身邊摟住了她的腰,問“怎麽了?醒這麽久起床氣還沒過?”

坐下後不經意地瞥了眼她的手機,看到照片輕笑道:“大早上就開始看這些?又是哪個想上位的小演員嘛?”

唐晴略顯煩躁地拂開了他的胳膊,搖搖頭解釋:“不是。這,”似乎有點難以啟齒。但她現在和寒時是可以傾訴衷腸緩解壓力的關系,於是唐晴猶豫一下, 繼續說:“他就是,我和你提過的那個初戀。”

寒時有些驚訝。但他儀態很好, 面部神經也不是很發達。聽到這種勁爆t的消息,表情也沒有崩。

“初戀?”

他拿過唐晴的手機又看了兩眼。眼神覆雜,嘆息一聲,安慰道:“我記得你說,他是一個很驕傲的男人。怎麽會……”

“你還說過,我們有點像……”

“不像!”唐晴啐了一聲,拿回手機隨手鎖上屏幕,靠回沙發上,“你和他可不一樣。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賤人。”

此刻唐晴對李毓秀才有了幾分恨意。

他不如當年出車禍死了!讓自己永遠有一份美好的、值得懷念的記憶。

現在這算什麽?!她的青春都被李毓秀毀了!

爹的!

惡心!

別說那些富二代看不出來,她都想象不到李毓秀能做出這種事,還和人拍了照片!

前段時間那麽順從地就和自己睡,不會是早就不是處了,看她現在身體好長相又不錯就想隨便睡一覺吧?

那些什麽受了母親的威脅才和她分開,又為了她回國的話,都是騙她玩的吧?

操!賤吊子!

唐晴在男人面前自尊心還是比較高的。

尤其這個人還是甩過她一次的李毓秀。

寒時看她氣得直喘粗氣,手掌輕柔地放在她胸膛上安撫。

“別想了,人都會變的。”

唐晴緩了十幾分鐘才徹底平靜下來。

本來昨晚還無比懷念的過去,今早見到照片後,胃裏惡心得連早飯都吃不下。

賤男人!

她就多餘因為李毓秀多愁善感!

頭腦混亂,唐晴一把攬過寒時重重地吻了一會兒。

幾乎拿他當成了撒氣包。

而寒時依舊慣著她。任她在自己身上發洩。

他這點最好!從來不會因為任何事和她耍脾氣,一切以她的感受和想法為主!

似乎只要她開心,讓他做什麽都成。

唐晴心裏總算冒出了幾分感動。

以後還是對他好一點吧!

折騰了一個多小時,唐晴最後抱緊了雙眼失去焦距的寒時,在他耳邊不斷呢喃著:“我愛你寶貝,我好愛你。”

而寒時的靈魂雖然已經飛到了九霄雲外,卻還強撐著,虛聲答了一句:“我也是,我也愛你。唐晴……”

仿佛用盡生命的最後一絲力氣,也要告訴唐晴,他愛她。

這股濃烈的感情唐晴很清晰地感受到了。

她憐愛地在他紅腫的唇上輕輕吻了一下,“寶貝真好。”

寒時聽完眼角又滑下一顆透明的淚,滴到了他腦後的沙發墊上。

愛意已經將身體盈滿,令他流出生理性的眼淚。

若是此刻唐晴將一把刀紮進他的心臟。

想必他會是笑著死去。

再也不會比現在更幸福。

唐晴發洩過後,幾分鐘,眼中便恢覆了清明。

抱著寒時平覆呼吸,眼神越來越冷淡無趣。

估計再趴兩分鐘就要起來找煙抽了。

而寒時還沈浸在被愛意包裹的震撼中。

遲遲沒能清醒。

所以他不是女人。不知道女人在這個時候說的話都是通過身體,而非大腦和靈魂。

男人不一樣。身體帶給男人的感受,遠遠不如情感來得刺激。那種被愛的感覺令人顫抖,而且相當持久。

有的男人甚至為了這短暫的幸福甘願付出一生,犧牲自我,成為女人的附屬品,或是精神奴隸。

果然沒一會兒,唐晴挑了挑眉毛,翻身披上了睡衣,靠在沙發上抽煙沈思。

寒時裸著上身攤在沙發上,許久,才緩緩撐著胳膊柔弱無骨地坐起來。

他手裏有一張毯子,一只手扯著,虛掩在胸口。

事後的男人十分黏人需要安撫。

他像一只尋不到巢穴的可憐蟲,起身看到唐晴後松了口氣,蹭到她身旁靠在唐晴肩上。

與她肢體相觸碰,心臟才不再緊繃。

尋到了歸宿一般。

他一邊輕蹭著唐晴的肩頭,一邊嗅著她吐出的煙霧。

仿佛她的二手煙,比一些違禁品還要令人沈醉上癮。

若是旁人見到他這副樣子,定會說上一句:無可救藥。

唐晴撣了撣煙灰,隨意地偏頭親了他一口。

寒時立刻像咬了鉤的魚,揚起下巴去迎合著回吻。

嗚咽一聲,毯子自手中滑落。

唐晴此時沒有興致,就把他按在側頸,一只手攬著他,摩挲他光滑的肩頭。

沙發放不下寒時修長的雙腿。可他又想盡可能地依偎著她,就縮起腿,試圖將整個身體都塞在她身邊。

看上去不大舒服,但他的表情又很享受。

唐晴將煙按滅,輕輕咳嗽一聲,起身去穿衣服。

她一離開,寒時失了倚靠倒在沙發上。眼裏一陣惶恐。

差點脫口喊出一句別走。

像一只哺乳期的小獸。

脆弱又迷人。

可唐晴背對著他,沒有瞧到他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。即便瞧見了,應該也不會理會。

她這會兒賢者時間,看什麽都沒意思。

打開電腦處理了一會兒工作,才覺得上午充實了起來。

果然,工作帶給她的成就感要遠遠超過征服男人。

寒時見她沒有出門,乖乖在辦公桌前工作,也放下心來。

倚在沙發上歪頭看著她。

怎麽也看不夠。

臨近中午,實在太想念她需要她的撫摸,寒時才懶懶地起來穿上了睡衣。坐到她身旁抱著她的腰。陪她工作。

唐晴笑笑,親了一下他的臉頰,手掌覆在他放在自己腰間的手背,問:“你不用上班?”

寒時閉著眼睛,小聲道:“有副經理,他現在很獨立。”

“那你就做甩手掌櫃?”

“唔,差不多。有大事的時候我會去開個會。其他時候都用不上我出面了。”

“你還挺能享受的。”唐晴有點佩服他。

這麽快就把接班人培養好給自己打工了。

厲害厲害!

其實隔壁棟的副經理成天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,忙得團團轉,三餐就沒有按時吃過。

寒時哼笑了一聲,沒有再搭話。安安靜靜靠在她肩膀上。恨不得兩人現在就變成一塊石頭,親密到永恒。

唐晴沒有被人這麽黏過。

劉意倒是黏人,但他總一驚一乍的,喜歡找事。唐晴有時看不上他,總和他吵架,很少有這麽和諧的時候。不像寒時,情緒穩定又會伺候人,從來不會為他生氣。

唐晴看完下屬發來的文件,做好批註發回去,合上電腦。

轉身抱住寒時。

要不,就和他見見他姐吧。

男人這麽聽話懂事,總要給些獎勵的。

唐晴正要張口說同意去陪他見家長,門鈴就響了。

寒時眉間閃過一絲陰郁,不舍地從她的懷抱中推出來。

慢吞吞走向門口。

最好是有急事。

否則他會殺人。

等過幾天唐晴閑下來就讓她帶他去旅行吧。

去國外,或者山林。總之是沒人打擾的地方。

這麽想著,寒時直接打開了門。

知道他住所的人不多。

偶爾副經理有大事又聯系不上他,會直接跑來敲門。

寒時面對外人時,十分高冷,不講人情。

這位俱樂部男老板不好說話可是出了名的。

而見到來人,寒時正要責備的話被堵在喉間。

唐晴聽門口沒聲音,揚聲問道:“誰啊?”

問過也沒人回話,唐晴正好要到門口取個雜物,就趿拉著拖鞋走了過去。

一擡眸,聲音都變了調:“你怎麽在這?!”

門外的人竟是那消失了許久的李毓秀!

李毓秀臉上還有紅腫的巴掌印,額頭也泛著青紫。

眼底青黑,面容枯槁,瘦了一圈,一看便知吃了不少苦。

他沒有搭話,只是直勾勾地盯著門內的寒時。

唐晴一頭霧水。皺眉問道:“你怎麽找到這了?”

聽言,李毓秀才動了動僵硬的脖子,緩緩闔眼,盡量壓下眸中的恨意。聲音嘶啞,“進去說吧。你會感興趣的。”

這是玩的哪一出?到底幹嘛來了?

莫不是被人放出照片,精神崩潰,來尋求安慰的?

看他這樣子,也不好直接將人趕走。唐晴嘆了口氣,打算最後給他個面子。聽聽他到底要說什麽。

於是無奈地點點頭,“行,進來吧。”

“不行。”是寒時。

聲音稍顯尖銳,聽起來有些激動。

嗯?

唐晴投去一個疑惑的眼神。

寒時很少反駁她的決定。

不就是初戀嘛,至於這麽大反應嗎?

唐晴不喜歡男人違抗自己。便伸手抵開門,對李毓秀說:“進來吧。”

寒時聽出她語氣裏的不快,再要反對t也不敢。垂眸想了片刻,側身讓開門口的位置。

默許了。

李毓秀冷哼一聲,揚起高傲的下巴走了進去。

把寒時當成酒店門童一般。

都這個時候還要硬裝。唐晴無語。

李毓秀進房後先是掃視了一圈,接著就毫不客氣坐到了沙發上。

唐晴嘴角抽搐了一下。

真是給他臉了!

不耐煩地走到他面前,用拖鞋踢了下他翹起的腿,“有話快說!”

他輕蔑地瞥了一眼門口的寒時,抿出一個算不上好意的笑容。“我要說的事很有趣,不過來一起聽?”

唐晴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寒時。

門口的寒時眼皮迅速眨了一下,微微提高眉頭問道:“你是……唐晴的前男友吧?她之前和我提過你。”然後走到冰箱旁,“要喝什麽?冰水可以嘛?”

好像只是家裏來一個普通客人。

李毓秀閉上眼深呼吸了一下,扯出一個嘲諷的笑。

猝不及防地放出一個大消息:“我懷孕了。”

唐晴連忙將頭轉向他,眼中滿是震驚:“什麽?”

寒時手中的礦泉水也脫手掉在了地上。

李毓秀淺笑了一下,又重覆道:“我說,我懷孕了。”

唐晴砸了咂嘴,回味一遍這句話才反應過來。

懷孕?合著真是把她當冤大頭了是吧!

氣極而笑,唐晴用手掐著胯,一腿伸前,“我說你怎麽突然回來找我。李毓秀,你當我不知道你那點臟事是吧?”

李毓秀聽見臟事二字,渾身一凜,嘴唇抿成一條直線。

唐晴換了只腳伸在前面,“你要是有種,就把孩子生下來,我願意出一根頭發做親子鑒定。”

她料定李毓秀不敢生。

他家教十分嚴格。

出了這檔子醜事,臉上的傷說不準就是他母親打的。

李毓秀沒有被她的話刺痛,而是轉頭看了看寒時,說:“我這次,是來找你的。”

寒時後背發涼,走到唐晴身邊才重新感到溫暖。他禮貌地笑了笑,說:“李先生,我想我和你應該沒什麽好——”

還沒說完,李毓秀就開口打斷了他的話。

“陳予然。”

寒時只聽自己心臟‘咚’地一聲,似是從高處被拋到了地上。

腦子裏只有幾個字:完了,他完了。

李毓秀,認出了他。

不該心慈手軟的,早知如此,當時就應該直接殺了他!

死人才會永遠保守秘密!

寒時語言系統已經失靈,完全接不上話。

唐晴覺得這兩人之間的氛圍不大對勁,戳了戳身旁的寒時,“怎麽了?”

寒時像是才被女巫師召喚回了魂魄,猛地顫抖一下,轉頭勉強笑笑,“沒事。”接著看向李毓秀,“李先生,怎麽,知道我的名字?”

唐晴不屑一笑,“肯定是調查我了唄!給自己找接盤俠還不研究仔細了!”

李毓秀沒有否認。

似乎這些天遭到太多侮辱與詆毀,唐晴的話已經不會再讓他悲痛不堪,崩潰欲絕。

他只是摸了摸肚子,聲音輕得不細聽都聽不見。

“如果不是這個孩子,我也不會來找你的。”

“唐晴,讓我單獨和他談談。算我麻煩你。”

李毓秀從未對她說過乞求之言。

唐晴開始對他身上發生的事產生好奇。

而且,她回頭瞧了瞧身邊的男友,為什麽偏要見他?

唐晴不打算對此次事件負責,搖搖頭準備將他趕走。

卻聽寒時說:“可以。”

“我和你談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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